最近,看米奇的《相约星期二》。
莫里·施瓦茨,社会学教授,年迈,患了绝症。他在接受一家电视台“夜线”节目采访时,被他十六年前的一位学生、当今的作家、记者米奇·阿尔博姆看到了。这位学生匆匆赶来看望即将离世的老师,而老师则宣布要给他上最后一门课,每星期二上一次。于是,每个星期二,这位学生都乘飞机赶七百英里的路,到老师的病床前听课。
在空闲的时候,我经常想像自己暮年或弥留垂死之际的情形,会是怎样呢?心是如暖春的阳光一样祥和平静,还是充盈着寂寞孤独、哀叹青年时错过的种种?
看这本书之前,我心里想:莫里这个患了绝症的、任何事都要依赖别人的垂死老人,他会有着怎样的“装扮”?是努力盖住自己的衰弱和疼痛、夸张地乐观,还是面临病危颓废不已?
然而,读过了才知道,莫里老人并没有掩饰自己的衰弱和病况。米奇去听课,需要先与理疗师一起拍打老师的背部,而且要拍得很重,目的是要拍打出他肺部的毒物,以免肺部因毒物而硬化,导致老师不能呼吸。
“我……早就知道……你想……打我!”莫里老人喘着气说。
“谁叫你在大学二年级时给了我一个B!再来一下重的!”学生接过老师的幽默。心终于放下———有多少绝死的老人能如此对待衰老与病痛?又有多少老人能如此对待死亡?
“衰老并不就是衰败,它也可以是成熟。接近死亡并不一定是坏事,当你意识到这个事实后,你会有十分积极的一面,并因此而活得更好。”
“你应该发现你现在生活中的一切美好、真实的东西。回首过去会使你产生竞争的意识,而年龄是无法竞争的……当我是个孩子时,我应该乐于做个孩子;当我是个聪明的老头时,我也应该乐于做个聪明的老头。我乐于接受赋予自己的一切权力,我属于任何一个年龄,包括现在的我。你能理解吗?我不会羡慕你的人生阶段———因为我也有过这个人生阶段。”
对于自我和他人的关系,对于关爱和奉献,莫里老人一遍遍地重申:
“人生最重要的,是学会如何施爱并去接受爱。”
“相爱,或者死亡。”
“没有了爱,我们便成了折断翅膀的小鸟。”
“爱是唯一的理性行为。”
每天,每个人,都在为生活、为人生忙碌奔波,但有多少人真正学会了生活?
“学会了死,也就学会了生。”莫里,一个绝死的老人说。“每个人都知道自己会死,可没人愿意相信。”即使相信了,意识到自己会死,又有多少人做好了死的准备?
“每天,放一只小鸟在你的肩膀上,然后问自己:‘是今天吗?我准备好了吗?能生而无悔、死而无憾了吗?’”这是莫里老人对于死,也是对于生的认知与准备。
你呢,我聪明的朋友?
“每天晚上,当我睡着时我便死去了;第二天早晨,当我醒来时我又复活了。”圣雄甘地这样说。
那么,我亲爱的朋友,请在每次复活后珍惜生,为死———最后的睡做好准备:爱头上的日月星辰,也爱脚下的小桥流水;爱生活的美妙,也爱她给你的打击;打开房门,向每一个相遇的人大声问好,告诉他们你的幸福。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请用一颗温柔仁慈的心对待。每个早晨,在睁开眼睛的那一瞬,我亲爱的朋友,请告诉自己:感谢上苍,又赐予我新的一天,我从没有像今天一样热爱我的生命!
临窗而立,任清风吹过耳际,我只想放一只小鸟在自己的肩头……(作者:胡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