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孩子已经酣睡,最近几天奔波忙碌事务繁多,非常劳累,总是在身体极度疲乏的时候,想要说些什么。
李精玉老师疫情期间便已经去世了,没有去探望他成为我永久的遗憾,他会知道自己教过的11岁小女孩如今会写文章怀念他吗?那些留藏在幼时温暖的回忆闪耀出永恒的光芒,在当时竟然感觉不到丝毫留恋。记忆中找不出一点点小学毕业时的感伤,我相信那时候没有感伤,只有对未来的期待。
还有李秀水老师,为什么我没来得及提笔去写他,不是因为他不够好。实际上,他称得上是一位好老师,手把手教我们写日记,教我们怎么种花种树,给我们讲他儿子有多么优秀,并且把他儿子写过的十几本日记悉数抱到班里让我们看……他的语文教学水平很高,只是上学时与我个人没有单独交流,私下师生相处的小细节我一件也没有想起来,于是把本该写他的文章一拖再拖。
我就是这样奇怪,再好的人如果没有与我产生交集,感受便浅淡了很多。曾经进入过我生命中的人,不管外人看来多么平凡,我都视为珍贵。
那个叫小沐紫的师妹因为初中毕业感伤不已,投射到老师身上过重的感情反而成了负担,虽然我知道她是因为我的文章写到了师生情才关注了我,但问题是在我初高中时,是最傻乎乎的。我没有多少毕业的感伤,也不过对所有老师挥挥手再见而已,我一心只想着自己的目标和任务,多愁善感风花雪月并不属于我。爱情,只是一个名词,我可能会对某人有好感,也收到过文笔优美的情书,我得到了很多的关爱,也收获了关注,但也仅此而已。我还忙着赶路,其他的都暂时搁置。
其实,在19岁之前,我个性中多愁善感的因子是被自我克制过的,因为它与我那时的目标相冲突,心无旁骛才应该是主题。我现在写出来的这些文字并不代表当时的心态,这就像你要爬一座山,你盯着山顶努力,无暇顾及沿路的风景,但当你一朝凌绝顶,才可以慢慢欣赏和回忆沿途的风景。
品味过去,如果你对现状满意,自然满溢着甜蜜。与之相反,现实的苦会浸到往日时光中,让你苦一路。我不希望留下太多苦涩的文字,所以写回忆录都在生活平稳时进行。
田道源老师分析我的成长经历,感慨我在每一个关键的路口都有人相助。现在我回忆自己的成长经历,发现一路星星点点都是爱,我是沐浴在爱中成长起来的,只是那时候我不懂。
那时候我不懂关爱深沉,以为这样的爱人手一份,经过了这么多年才懂得,世间最难求的是爱,最难得的也是爱。而我却是白白地得来,没有人跟我要哪怕一点点回报。当我终于历尽千帆忍不住怀念这些珍贵的关爱时,那些生命中重要的人们有些已经离去了。
爱与失落是人生的主题。你爱我时我不懂,当我懂了的时候,你已经离去,我们终将擦肩而过。重温已经变味,那时便已是最好!
我不懂,所以毫无负担,轻装上阵赶我的路,成长为你期待的样子;当我懂了,你已经年迈,由我告诉你故事的结局:那时便已是最好!(作者:赵秋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