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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们是孩子

发布时间:2023年07月03日 08:59  点击:

手握一小灯,乘着树的黑影,探索几丛小林。
  我一直坚信,人生于自然,渴望活于自然,心无杂物的孩子,好奇而无畏。
  在乡间长大的孩子们是一群一群的,几个小伙伴,年龄不相称,身高不匹配,却杂杂乱乱一起跑着,脚踏过泥土,偶尔掺杂几点鸡粪。
  偷摸地,迅速地,那几个小孩来到桥洞下,两侧洞壁处有两条延伸出来的细细水泥块,孩子们脚小,身子贴着墙壁,缓缓移动,前面领头的先到达尽头,转过身来,看着他的伙伴们,满脸喜色,却没有嘲讽,没有自傲,只是等着小伙伴们到达尽头,体会和他一样的快乐,然后重新开始,无休止地尝试,跟从自己的内心,锻炼着一项不起眼的技能。这种主动性的训练,被成功的满足感和失败的挫败感推动着,彰显的是探究自然的本能,是向大自然证明自己的本能,是本能所以不曾畏惧,没有理由选择放弃。
  和桥洞相衬的是桥顶的夕阳,大大的,红红的。桥上,日光泻在蹬着三轮车的老人上,弯腰握着车把,车上是刚打好的小麦粉。孩子们甜甜地笑着,向着走远的背影,嘴角溜出脆生生的“爷爷好”。前面的身影,一手攥着车把,一手伸向空中,挥舞几下,然后淡出视野。
  孩子们不畏惧见到的,却害怕未知的。可生活不就是将未知的渐渐知道的吗?害怕从来都不是不能的理由。天还没黑,探险还未结束,一棵歪倒的树,横在岸边,在桥下小溪两侧的小树林里。小树林里通向河流的小路,窄窄的,是踩出来的,夹杂在大片的拉拉秧上,这是一种可以黏在裤子上的植物,当然它还可以划破你的皮肤。花儿总是惹人怜惜,它们不静不闹,小簇小簇的散在拉拉秧之间,悄然为这条小路加点面子。
  树丛之间,几个身影相继闪过。
  他们来到岸边,排好队,一个连一个踏上“独木桥”。身姿轻盈的,走完一次,快速排到后面接替,开始不稳的,下去再上来,继续前进。不管是顺利的还是不顺利的,他们都有一个和谐的目标—— 一个接一个……
  令我感到怀念的不仅是与伙伴们一起玩耍的快乐,更是那种不知疲倦与放弃的一次又一次的重复,那种重复正是我现在最缺少的信念感,不停尝试只为让自己变得更好。
  有那么一次登山记忆,就是现在,它也是让我感到庆幸的一段记忆,那时的我,似乎勇敢些。
  是在冬天,家里人从四方赶回来聚在一起,那时我还是个小孩子,总要穿着姥姥戴着老花镜一点一点缝制出的花棉袄,外面还要套个集市或超市买来的“高等棉袄”,大人们在包饺子,边包边说着话,嘴边冒着白汽,时不时冒出几句脏话,或是放声大笑。
  我看向门外,向旁边坐着的表哥表姐们提议去爬个山。然后一群最大不过十一岁的少年向着山出发了,山不高,却是自己村里的山,总有种像是想去看看自己孩子的好奇,充满着期待。
  手里拿着一瓶牛奶,我们穿过马路,走上山上田间的路。虽是冬天,绿油油的小麦映入眼帘,整个心房都亮堂了起来。我们走着或跑着,脚底扬起黄色的泥土,好不快乐!
  我们顺着开出的路绕着山一圈一圈地上去,山上多有松树,即使在冬天也是一片绿色,不知道是它们让冬天显得肃穆,还是冬天让它们显得更肃穆些。余秋雨先生在书中曾写道:“任何一个真实的文明人都会在心理上过着多种年龄相重叠的生活。”我想,这也就是“返老还童”的现实意义吧。那时,飕飕冷气钻进我们脖子里,可笑容却实在是明亮啊!
  走着,跑着,我们欢声笑语着,慢慢到了山顶,山顶啊,出乎意料的,一眼望去,满是白色的石头,我们狂笑着,这是独属于小孩子的欢呼世界。表哥、表弟、表姐、我和表妹一个跟在一个的后面,小心翼翼地踩过一个又一个大石头,那石头久经岁月的洗礼,俨然成为孩子们心中最为干净的白色岩石。“我们该怎么走?”表姐问道,闻声望去,我不禁一惊,在她前面,是“巨渊”,两块不相连的石头,宛如两处离的极近的悬崖。
  如果我们选择迈过去,我们将极快地爬到另一座山上,孩子们勇气大于胆怯,于是表姐开头,一直到我,一一迈了过去,到了表妹,令人遗憾的是,她吓得哭了,没办法,我们又迈了回去,原路返回。
  一路上,谁在乎东风的冷冽?心中早已住满了快乐小人。
   ……
  人们总是怀念童年,想回到过去,也是因为更喜欢那个永远在前行中的自己吧,哪怕在那条路上,他看不清方向,望不到终点,却总是有一颗十分有耐性的心,它不如蓝宝石那般尊贵,不如红玫瑰那般娇艳,不是个讨人喜爱的礼物,在荒无人烟的沙漠里,它独自守卫着漫天星空。作者:刘雨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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