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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花夕拾

发布时间:2018年11月26日 00:00  点击:

这个故事,其实很早之前我就想把它写下来,可是之后一直瞎忙,以为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地淡忘。但奇怪的是,我非但没有将它从我的记忆中抹去,反而在每晚的睡梦中记忆越来越深刻,那脸庞,那目光,清晰如昨。
  七月十五日,也就是小草学堂招生工作结束后的第二天,伴着雷声阵阵,天空打闪,我们从一晚的休憩中清醒了过来。打开门,我打着哈欠伸了伸拦腰,元气满满地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这时,我瞥见不远处有一个骑自行车的身影,在这雨天没有一个行人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扎眼。近了一些,才发现是一辆带着横梁的自行车,上面是一位约莫六十出头穿着雨衣的老奶奶。正想着,车子就到了我跟前,操着一口我半懂半不懂的日照方言:
  “小伙子,你们小草学堂还收不收人?”
  说实话,配着雨声的口音,我当时真的没听明白她说的什么。不过还好,从前一天的招生工作结束到现在,凡是带着孩子来找我们的人第一句都是同样的话。
  “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奶奶,我们的招生工作昨天就结束了,您来晚了。”
  “结束了也能再收人啊。”她的语气里有沉重的喘息。
  “是这样的,前两天晓菲姐就在家长的微信群里通知十四号来进行报名。其实招生结束之后再来报名的不止您一个人,真的不是我们不愿意教孩子,实在是因为人员已经满了,教室里没有多余的桌凳了。”
  “桌凳我们可以自己带。而且孩子爸妈常年在外边打工,别说什么卫星群(微信群),逢年过节都不一定回家。我这还是听同村的人提起才知道的。”听了我的话,她似乎看到了一点希望,尽管我没想到有什么希望。
  “这真的不是板凳的问题。”想着奶奶把我标准普通话的‘微信’听成‘卫星’,我竟提不起丝毫用原则来办事的念头。“这样吧奶奶,你去跟书记说说,这件事我们志愿者做不了主。”
  “好好好,谢谢了小伙子。”
  “没事不客气。”看着奶奶偻着身子离开的背影,一种不可名状的心疼在胸口蔓延开来。
  当天下午,我去辛叔办公室打印课程表,就提到了这件事,他说没办法收。后来想想,这件事辛叔没有错,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确实应该按原则办事;这件事我们也没有错,毕竟决定权不在我们手里;这件事奶奶也没有错,毕竟她没有收到任何报名时间的通知。这件事,明明存在纰漏,却找不到错误的源头。
  七月十六日,照样是阴雨天。我们像往常一样起床。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却是昨天熟悉的自行车,奶奶倚在黄漆的柱子上,身旁还有一个大概七八岁的孩子。
  “这是我孙子,开学上二年级。能不能告诉我你们上课的时候会教他们什么?”奶奶说着,孩子便掏出了纸笔。
  我们四个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个,我以后可不可以每天都来啊,你们告诉我当天要教的东西。”奶奶竟然像个孩子一样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当然可以!”那种不可名状的心疼在胸口持续蔓延。
  只不过那天之后,奶奶再也没来过。可能是颤巍的身子走不完遥远的路途,也可能是替孙子找到了其他的辅导老师。
  虽然我是第一次来小草学堂进行支教,但我想类似于这样的事情肯定不是第一次发生。在秦岚学姐创办后,小草学堂走过了近十个年头。在这十个年头里,肯定有无数的心酸与无奈,有无数的眼泪与汗水。所有人都在努力做得更好,所有人都在为小草学堂的发展献出汗水。
  在这个故事的结尾,我想说:其实对于我们志愿者而言,相比于没有空调wifi热水器的支教条件,我们更不愿意看到孩子和家长渴望而无奈的眼神。我相信在日后,我们可以满足所有支教点所有孩子的更多要求,在拥有广度的同时也拥有更深沉的爱。作者:申浩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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