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那些幻想借给月光,自己打着伞走到雨开始的地方,雨浓时不见她来,只是蛙叫得厉害。穿着的那身牛仔衣没纽扣,风灌进胸膛,他看起来像个没有线的风筝。烂了根的树凝望着他,他那些想对天空说的话烂在了心里。他以前不是这样,他以前是沉默的欢喜,沉默是金;如今想说话,但斟酌推敲,到了说的时候吐不出一个字来。
想找一朵五月才开的玫瑰,她的目光火热,有五月的味道,舌尖映射着六月才有的湿滑,不要暴雨,那是六月才有的节日。她只属于热烈的五月,五月的玫瑰。
至于他,一片泛黄秋天的叶子,只等五月的风把我吹向天空,我好向世界介绍我的执着,我泛黄的原因。
像来自心底灵魂的呐喊,“哇,哇,哇”,躲在水里,躲在时间的角落里。五月的风多么热烈,像第一次见你,骑着电动车去送货。她说,我像太阳,靠近我你会脱层皮。可每一个夜晚当他抬头望着月亮,月光照在了每个人的脸上,他想,太阳总有落山的时候,余晖又能热烈多少?
我对他说,你知道得多不挺好的吗?他说,我愧疚,我是只青蛙,要靠着阴天下雨才叫得厉害,蛙叫又有谁能听懂。这是个巧合的世界。这里巧合的有了空气,有了水,有了你我她。
我说,她都是执念,你也知道,这里的所有没了水都活不了。他说,但那要渴过才知道,而且我更知道渴是什么滋味。
秋天是风对于蛙来说,是一把刀。“我是你的太阳。”可太阳会让我脱层皮啊。笑容只是试探性的一现,那张不算惊艳的面孔霎时像被点燃的烟花,挡不住的风情直逼眼底。我后退半步,下一刻像兔子一样跳到她身旁,她就跑开,羚羊般的越上城墙。
城市总有看不到的角落,时间也总有没人感慨的一刻。(作者:肖经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