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冬季,总会沉浸在一种萧索的氛围中,林立的高楼泛出灰白的颓唐色调,路上的行人个个把自己隐藏在厚厚的大衣里,就连头顶的天空都终日漂浮着令人压抑的铅灰阴云。事实上也只有这个季节,我才会产生微妙的归属感。一直总觉得自己是一个沉闷的人,总觉得自己的青春,有点未老先衰。旁人眼中或许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作愁”在悄悄作祟,然而对于自己或许还有别的什么……
彼岸没有灯塔,我依然张望着。霍尔顿《麦田里的守望者》的少年不明白有什么可以去追求,也不理解追求有什么意义,但却又是一日日的度过。余华的《十八岁出门远行》中那个我出门——看到他所不能理解的事情——搏斗——受伤,然后回忆最初上路前那兴高采烈的自己,那个如此相信青春的自己,现实却带着渴望在迷惘中前行。其实我们都一样,每个少年都要以自己愚蠢的方式来进入这个世界,犯错误,然后改正,一路跌跌撞撞走过来。当我们过了门口,又开始急于逃离自己曾经熟悉的时代和规则。历史有一万种,青春却是相通的。或许轰轰烈烈,或许平淡无奇,也许等到失去时,便不再会有幼稚的理想,不会再有冲动的激情,不会再有疯狂的怀疑。也许我的青春会是那样迷茫而又倔强的活着。
喜欢一个人傻傻发呆,一个人去想一些往事,往往把自己感动得要哭,其实外人看来一钱不值。喜欢一个人走在街头,然后自顾自地踢起路边的石头;喜欢看夕阳,看黄昏,静静去体会落日的那一刹那的温柔。喜欢秋风、落叶,每每站在风中感受那风拂过你的脸庞,而落叶在你身后飘飘飞落的那种苍凉美。或许自己总是一次又一次不小心,走进悲伤的森林。抑或自己活得有点悲观,很难搞清楚究竟怎样度过的那些已逝的日子,猛然生出一种混日子的感觉。
或许慨叹着迷乱是苦,不知道是该开始还是该结束;或许想着追求是苦,不知道是坚强还是执迷不悟。也许好多事情总是后来才看清楚,然而我已经找不到来时的路。没有花,蝶儿不知归路;不见月,星光也迷糊;没有风,大海是串串泪珠。迷迷茫茫辨不清来时路,我多想拨开云雾再回到当初。而今,或许不太可能,可是至少我很清楚,对于过去的那些都感到真挚的幸福。
随着年龄的渐渐增长,随着见识的慢慢积累,也或许是有点不安心自己,心里也渐渐萌生了一种异样。想起阿甘曾说过:人生就像一块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是什么味道。一种念头又想起:没有经历过等待的黑暗,又怎会体会到光明的伟大?没有经历过痛苦的执著,又怎能孕育出那双翅膀,飞翔黑蛾的梦想?既然对前路无可窥探,对未来难以测想,又何必呻吟痛苦,又何不停止忧伤。去远方,还有那蓝天和海风陪我们流浪,还有阿甘倔强的奔跑,还有那些斜斜的夕阳在为我们歌唱。
冬去春来,花谢花开。清新的气息吹奏那萧索的氛围,取而代之的是一派生机。蓦然听见驼铃在风中奏响,老吉他也开始哼唱:高山能存在多少年/直到变成沧海/海鸥能翱翔多久/直到长眠沙滩/一个男孩要走过多少路/才能成为男人/一个人要仰望多少次/才能看见蓝天/一个人要生存多少年/才能拥有自由/一个人能回头多少次/才能假装没有看见/
这答案,我的朋友,它在风中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