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一色论坛集萃:春天,春天呵 (太阳水)
金丝鹅柳,再也不必寂寞了,万条的发丝梢尾已开始簪满花结,散发着幽野的清香阵阵,由小渐大。一种直觉萌动在上面,舞动在林间,夕阳下,大地上。花草水鱼,蚁蝶虫蜂,燕飞萤语,平沙细浪,一年里全部的生爱的气息,渐渐热闹,渐渐盈溢。
难得出来把赏一番。上学的路途中,朝临一种花开,晚霞又一朵败。
此日何日兮,百花之诞。我祝贺的词写上。北山和南山去寻觅野香,畅听鸡犬。
渴望脱去笨厚的鞋,赤脚踏上河滩的沙草,让肌肤舒展在泥里,草里。
青岛的风,一夜之间精通起温柔,少妇一样地爱抚她海边的婴孩小岛。
《荡水》
这时,楼的拐角渐隐渐伏起一声水。水要流荡,还未顺习陡然的静。水有幼年,也有人的童话。
湖水嘶嘶,寻到岸边的石隙,凝聚成词,汇聚为语,终于到了拍岸的时刻。水的灵动化为惊险,惊碎你寻求平复的神经。
我痴于观到水的反复。回归吧,有过奔涌不止,独领风骚的冬天,终于流到春天,那就稍停,也来热爱春天的宁静。
墨水河在我的左边,墨水河在我去X楼的路边
帝经言春守生之气,逆之伤肺,病在胸胁;或许也该双面说来,幼年时生长原本在平静中开始。
《白沙》
坐在沙上,把脚垂向水下,水的影子落在你的脚上,灵感随脉流经地表。白沙有春天的乐趣,最爱守护自己的婴孩。
细沙如浪,细沙如吻,亲吻着手脚,侵吞着懵懂的生命。那上面承载满地的花.玉兰矜持的白蕾,五叶梅的瘦影,蝴蝶兰的小小。甜蜜的愿望,甜甜的蜜都还没酿。
草,对,还有更多的草。三叶的,四叶的,草的尧祖复活的草,从来没享受开花落籽的荣耀,也要活,也要过得好。
《美酒》
下一个赌吧,那一棵总要开花,甚至不在春天,甚至小到看不着;不然饮一杯酒,作注。
这样淡淡的天,和着淡淡的雾,遥望时,酒,真的让我怀念。空气作窖,雾作料,用云杯盛下,细细酌饮。
雾里的你,钟情于陶醉,陶醉于所有的美好。
酒的醉,是人世的醉,是自我的醉,醉于美。
音乐的美,是和谐的美;图画的美,是幻想的美;数学的美,是庄严的美;人世的美,是纷繁的美。美之所至,飘飘乎,令人神摇,令人神醉,难辨自我。
美或许是一个过程。
那花曾起于冬天树皮下的绿;中间的芽和苞,都是美的,跨越过小心谨慎,绽放是终极的美,完美。
她们都来对我说,经过千年,经过千年,想来承受这个过程,至少有。
结束吧,重新爱你的瘦,爱你的小小,爱你那个看不着的花,清淡的酒。
《青牛》
诗,是人的歌。美到了人的心里就变成了一首诗,看也不到,但感到了,享受到了。
青牛,向中国人走来。在夕阳西下,在星辉下,月光里,主宰着诗,使诗经受理性的洗礼。道出于上,高于青牛。
或许会有木笛,干燥或许清远。千年的牧笛,原于何处,止于何夕?谁来回答,青牛上的木笛哪去了?
那天我上课,隐约听到教室后面传来笛声。笛声就是笛声,我喜欢。
很巧,吹笛人是一位数学系的青年教师,爱用数理演绎音符。百年前,笛卡尔说音乐是杂数学,有同样的规律。
诗,水的词,花的曲,酒的歌,人的音。
我老了,在这年丁亥的春天迎来二零年代。(实习编辑:孟祥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