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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尽头(小小说)

发布时间:2023年12月11日 11:31  点击:

又一座城市的灯光在长夜中消逝,黑夜笼罩着城市的轮廓,仅有的几分微亮也在黑夜的蚕食中被抹去——这是一座城市的死去。
  “第三百二十座”,镜头前的女人微微张开双唇继续说道:“时间不会给我们任何机会,它不断推着我们走向死亡。”
  言罢,她目视镜头,黑色的眼珠在更为深黑的眼眶中打转,而后轻叹一声,却惊扰了窗台上的乌鸦,乌鸦飞至空中,天空中月光皎皎,却怎么也照不亮城市的死寂。
  早上,阳光爬上了城市的臂弯,驱散了长夜,使城市重新焕发生机。女人被这刺眼的光亮吵醒,慢慢坐起身来。
  太阳照亮整个屋子,可她的眼眸依旧昏黑。 她是城市中的一名警卫,负责维护公共秩序。由于环境资源的过度消耗,全球失业人数已到达前所未有的高度——人类自食恶果,它的苦涩本应该使人反省,而眼前的一切令人唏嘘。
  人们并没有做出改变,反而更加奢靡、沉溺。她走在街道上,拥挤的人群使她感到烦躁。人群的尽头是一个极力吆喝的男子,她知道这是维特公司的产品——可以使人忘记一切痛苦的药。人们一个接着一个从她身边走过,光很亮,她却仍旧看不清行人的脸。
  她目睹人们为了抹去记忆而走过,目睹他们获得“新生”后痴狂的笑脸——这就是她每天工作的一环。人们获得“新生”后嘶哑的笑声不断冲击着她的脑髓,她缓缓走向那个男子,她在内心把一切归咎于磁场在这一刻的混乱或是时针在这一刻错误的停歇。痛苦的爆发往往在一瞬,呼吸的空气化为利刃,泪水放声高歌。那个男人注意到了这一切,温柔地将药物递给她说道:“都会结束的……”一位小女孩“啪”地拍掉了她手中的药物,攥着她的手跑开……
  几年后,她再次打开镜头,与之前不同的是她怀里抱着那个小女孩。“时间没有停下脚步,资源即将枯竭殆尽,世界上仅剩下三座城市,我们……”
  话未说完,镜头前的亮光便消失了,与此同时,这座城市的灯光也渐渐熄去,城市中传来阵阵嘶吼与悲鸣,叫喊声与咒骂声交融,成为长夜的食料。她们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轻叹一声,相拥睡去……作者徐嘉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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